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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天的太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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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阳在冬天好像是没吃饱饭,分明看见挂在天上,天上干净的没一点云,还不用说什么灰尘,就是照在身上没有秋天那么有温度,有时光线干脆就这么照着,不发热气。

房后高梁上那棵要四五个人才能抱得住的青冈树,悄悄站着,挺着个身子等太阳给些温暖。伸展来的那几大技干上,只留了可怜的几片叶子,幸亏没有风,不然吹不落才怪。

房前的一排竹子还是年轻的很,从来不显个人的本事,大家挤在一起站着,不怕冬天来。密密麻麻的只有老鼠才敢在竹群脚下选择建一个窝,且不管竹子是不是高兴,把竹叶当建筑的材料,一层一层地编织,好在这厮不咬竹身子,不然竹林中少不了哭泣的故事

每当那猫火石电光一闪就要扑倒这厮刹那间时,这厮象是会凌波微步成功躲开猫凌厉虎爪,窜到竹林中小巢再喘粗气。猫先生多次来此察看均因竹间太窄无法将这厮捉拿归案,只能在竹林中来去踱步,末了除威胁一通外,别无它法。如此久了,猫只要看见老鼠撤入竹林就不再追捕,反正主家粮食多,老对付它也没劲。

还不如对付在大树上一直蹲守的乌鸦,这家伙一到冬季哪儿也不去,天天早上就飞到树技上一动不动,耐心特别强,不注意以为它还在打盹。其实呢,它会找准时机,一点声音也没有就滑翔到山墙上,那挂着的玉米串上了。猫曾经卧在竹林边守候老鼠时看见那家伙滑翔的姿态,如果不是偷东西,差点为那飘逸的功夫叫好。

想起来还是麻雀好防守些,麻雀从来不单独行动,总是一群。更有趣的是总在讨论中进行每一次的方案,于是,老远就能听见它们谈讨的声音,可以不慌不忙地跑到山墙边。等它们才落到玉米串上时,向上奋力一跳,它们就会惊慌失措飞的四处逃窜,总有这时候猫才有胜利的自豪感。

也许老鼠存够了冬眠的粮食,再也没有在竹林出现过。乌鸦也许到了别的地方寻找新的人家,也消失了,麻雀只是从家门前飞过,好象说这家的猫好讨厌,到别家去找好吃的了。一时猫感受到英雄的那份孤独,天天看着主人家在院坝中间把从山上砍下的小树锯成短截,再把短截竖起来用斧子劈开再劈成二半儿,说是这样放到炉子中长短粗细刚合适。

在外打工,一时手不顺手吧,常常劈开时不在中央,把垫在地上的木板子剁的木渣儿乱飞乱溅。有的还飞到猫的身上,猫受到了惊吓,瞪一眼主人家,转身到厨房看女主人蒸馍算了,还能闻到一点香味呢。

灶房总是和火塘在一个房间,麻狗这个该死的老早就卧到火塘边了。一个狗身这么大,还把脑袋放到主人昨天上山踩湿的鞋上,哼。狗看见猫过来睁眼看了一下,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。

梦中回忆早些年主家带它上山打猎的情景,那时多威风啊,虽然那个叫虎子的狗以迅速追赶野兔而出名,但总是太过狂傲了。那年因过余自信疯了一样追一只很久很久没有见过的獐子,不顾主人家在后面跟不上,到了绝岩上时,虎子和獐子一同飞身跳下了悬壁。害的主人坐在岩石上哭了很久。还让大弯里的猎人简娃子笑:山没打到狗都丢了。

看看,主人家欣赏你勇敢有能力,但还是要自重嘛,这不,一下让主人家脸面无光。简娃子这话传的很远,村里人都知道。好事不出门,坏事千里远,还是低调点好,做狗也要做个地地道道的本分狗噻。

火塘上挂的腊肉烘成了黑红色,猪脚中央的瘦肉变成乌黑色。灰扑到腊肉上一层又一层。肉中的油早烘干了,放上一年二年,送上千里之外也不得坏了,还是农家人会想法子。明年翻过正月,主家到江苏打工,说是送给那儿几个好朋友尝尝当地正宗 的腊肉。说是来自北方的,不知道有这个吃法,当然还要送给老板一个猪脚,在农村最稀罕(在意)这个腊月里的猪脚了。吃的时候炖上几小时,放些萝卜干片和土豆干片,再放些干江豆,海带什么的一大溶合,汤都是香的,很补人哦。老板肯定喜欢,明年的活儿就不得中断几天了,不然乖乖在那儿呆着,无所事事地等待,还吃老本,多亏。

开正(过了年)女主人秀女子也要和男主人山秋一起到江苏打工。今年里老大在广东上大一,丫头也考的好,考到县一中,学校说必须住校喂,这下可是解放了。二个学娃子这几年缠的秀女子一直在家,过年才能等到山秋回来一次。不说钱拿回来多少喂,这年轻轻地象天仙配中的牛郎和织女,一年见一次。日子过的象是在数天数,熬着。别人家不爱冬天偏秀女子爱,这个中缘由谁懂?

这下子让爹妈在家看好门就行了,年轻人双双出门挣钱供学娃子,给老人寄生活费就行了哈,况且老人还不老呢。偏偏正是天高任鸟飞的好时候,这么些年就是二个小冤家把我绑在家里了。光听山秋回来说城市里的女人个个漂亮地让人心疼,那些长腿天天在眼前晃着,那个光滑呀,模样一水溜儿的水灵,养眼的很。这个挨刀的,说起来眼睛放光,不害臊。不定有故事了呢,再不跟着去,说不定跟哪个高个儿姑娘飞了,哭都没眼泪水。秀女子一点也不怕城里那些妖精,因为她也漂亮。到时买几身好衣服一打扮,谁比谁更惹人待见(好看),还不一定。谁不会冬天也会穿个裙子呀,还不是打底裤惹的事儿嘛。这腰身穿个裙子还不是让村里的姑娘眼红生气呀,谁怕谁呀。越想越美,不由得哼起歌:

等你我等了那么久

花开花落不见你回头

多少个日夜想你泪儿流.....

“哟哟,唱的这么动情,想谁呀?”山秋进屋随手拿起一个才出锅的豆腐包子说。话没说完,山秋的手象让野蜂咬了样,右手丢包子左手接,还边接边吹气“不说一下,烫死我了”!

看着像耍猴把戏的山秋,秀女子咯咯咯笑弯了腰,手上切豆腐的菜刀也拿不稳,咣当一下掉在地上。吓的猫儿唰一声不见了影子,这个没胆量的家伙倒是跑的快。那刀差点儿落到麻狗的尾巴上,狗也没那么急,但这时最好离开这二个疯子最妙。狗儿还是有修养的,毕竟前些年跟着虎子跑过大山这个宽阔的世界。跑到门外才一使劲儿把毛耸立起奋力一抖,那灰尘全在屋外飞扬。前腿并排向后一座,伸了个长长地懒腰。

看见猫又跳到挂衣服的竹竿上练猫步,气恼的麻狗一溜烟跑向大弯里,山秋说今晚上找大弯里的简娃子来喝酒呢,还不如现在就去他家守候,到时山秋还不看在眼中,不学那猫练猫步学轻功,秀给谁看呢,切。

想想也许山秋会对着猫吼叫不定呢,想想这麻狗倒是跑起来,仿佛又回到当年追野兔的年代。尾巴一卷放在屁股上,象一股风消失在夕阳落叶铺满小路上。山路上落叶身上画满了旁边树的影子,分明看见一只野兔捧着个松果不停地咬着,狗儿飞身而过,它只是一呆,继续啃着,只是竖起的一双耳朵来回扫描。没了猎狗好斗的日子,都在过着自己喜爱的生活,真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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