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的信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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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月云遮羞,蝉鸣夜更惊;

风吹雨飘零,露湿青衣旌;

庭前桂花落,巷窄人独影;

相思何处寄,灯黄难书情。

——《相思寄》•潘陇刚

时光的钟表滴滴的走个不停,拿起那支锈迹斑驳的钢笔,在那泛黄的信纸反复比划,想把我近来的消息带给你,可是我要说点什么呢?

在这团圆的日子的前夕,我看不到“同心邀明月,千里共婵娟!”的美好,心中充满“秋寒露还霜,叶落草枯黄”的凄凉。

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你自行车前梁有过我的位置;门前的青石台有过我们欢乐的背影;家乡那条悠长的小路记载了我在你肩头的故事;你满脸的胡子茬蹭着我稚嫩的脸蛋;你单薄的身躯确实我坚实的依靠······然而,这一切结束的太快。你给了我孩提时代留下了欢乐的记忆,可是我童年、少年、青年······及以后的时光却少了你的身影,每当听到别人对他们孩子唠叨或孩子对父母抱怨时,我感觉他们好幸福,你还没有来的及唠叨我,我还没来的及抱怨你。想把你的工作和生活向你抱怨一下,就连这个机会,老天给我剥夺了,我难过的时候去看过你,你知道不?

我信仰神灵,我想象着天堂的美好,因为我不相信,也不敢相信天堂是不存在的,那样的话,我所有美好的幻想,将如同上升的气泡,随着空气的稀薄瞬间崩塌。

在喧闹的城市累了,我就愿意回到那个有过你的家,走在充满回忆的小路,听不到那“叮叮”自行车的铃声,也没有听不到悠扬的风铃声,但那里的一些都是那样的亲切,闭上眼熟悉的旋律、熟悉的你仿佛依然在我身边。

家乡的人还是那么的淳朴,我喜欢听他们那种雄厚的声腔,是那么的真。门前的青石台,由于潮湿和懒得清理,已经长满苔藓,不过看上去更有一番别样的滋味,只是少了那一份温暖,多了份孤单。

在以前的书桌下,我发现了煤油灯盏。你是否记得那时候家里还没有电灯,用的还是清油灯盏,我妈在灯下拉鞋底,你在旁边抽着老旱烟,那烟味够呛,可是我妈从不抱怨,她说她挺喜欢的,可是我不喜欢,太暗了。后来不知你在哪里弄了个煤油灯,还挺亮的,记得我拿着它在院子里跑,你就在哪一个劲的笑。我妈的身体现在也不好了,时不时的总是提起你,看的额头已经有皱纹了,头发也泛白了。

重新点燃了那盏煤油灯,想写封信给你,不知道该怎么写,应该写点什么?拿起笔,一阵鼻酸湿润了我的眼眶,因为我知道这将是一封没有地址的空信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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