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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香宵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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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成长

我们家乡在平原地带,我小时没见过山,没见过海,没有大江大湖,没有森林草原。

但就在我回城之后不久的几年内,我们城的四周突起大大小小连绵不断错落有致青青黄黄的山脉。这些大山横看成岭侧成峰,远近高低各不同。把我们这小城围得密不透风,据说山里有秘密山里有宝藏山里有神仙山里有鬼魂。但我看的见的是山上有成片的原始森林,林中经常传来狼虫虎豹为争食为地盘为配偶嚎叫撕咬的吼声啸声。每一次都有成群的飞鸟被地上的战争吓的窜飞向空中,它们在空中振翅逃命掉落的羽毛像极了纷纷扬扬的大雪。

久了就习惯了,在海底,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死海底,我终日处在衣食无忧的无思无为之中。一呼一吸一心跳,不急不躁不害臊。偶尔也听鱼鳖虾蟹狐朋狗友们讲到:上面现在是太平盛世,到处是歌舞升平,一片欢乐和谐之境象。我们头顶上风平浪静,无风无火。每日正午,若有太阳,在半个时辰内会有仙女来洗澡。他们有偷浮上去看见的,和我们一样没穿衣服。

有经云:圣人洗心,退藏于密。我乃凡夫俗子一傻大个,我要浮上去透透气看看美女,我的眼里不要一团漆黑,我要去看世界。我找了一个“理想”拿在手里,我一蹦一跳一扭一摆向上游去~~~~~~五千年了,我还在海底。

我记得我的家乡是平原,我们住的是平房,我在同学中间算高的,可我怎么游也游不到上面去,我怎么成长。

增福酱园

学校大门的对面有个“菜组”,是一个有点历史的叫“增福”的既腌咸菜又卖咸菜也卖青菜的地方。在超市里归生鲜部,但过去叫“菜组”。

增福酱园的门市是东西朝南方向,有五间房的长度,两间卖各种各样的酱菜及酱油醋咸粗盐等调料,西边三间专门卖青菜。紧挨着的是一条过道,过道里第一个门通往门市后院,再往里走有一个大院子,里面有许许多多大水缸,它们个个戴着尖顶的竹席帽子。我们也曾偷掀开过,里面除了咸菜没别的。进入门市先上三级台阶,卖青菜的这边垒了一长长的类似猪食槽的案台,下面是空的前面是封闭的。每天早上有农民送青菜到“菜组”,(当时“菜组”算一个集体单位)再由“菜组”转手卖给市民。因数量有限,每日买菜的时间性很强,晚了就没有了。因此我们课余跑进门市总是看到没有什么菜,本来我们也不是奔着青菜去的。增福酱园的咸菜很好吃,特别是大头甜蒜和老蒜薹,十几个学生跑到柜台前伸手就抓,抓了就往嘴里塞,塞了就往肚里咽,一边往下咽一边往回跑,听不到吓唬声,只听到上课的铃在响。

当然是不能天天去的,而且十几个学生一起去一部分就是在打掩护。

但学校的班级多,高年级的学生轮着去“菜组”吃咸菜也够他们头痛的。

最香宵夜

这么多年过去了,记得最香的宵夜是在少年时期吃的,是妈妈给的。

记得那时母亲还是三班倒,中班是夜里十一点半下班。有时单位里改善伙食,母亲总是把攒下的中班补贴买回一大些好吃的犒劳我家四个大男人。特别是在大冬天的夜里:我们兄弟三个依次睡下后,父亲就把电灯用纸遮起一大部分来,放下帘子,用一点余光在外间一边读他的“拳谱”一边等母亲回家。多是我睡了一会或是想撒尿的时候,偶听见母亲回家父亲的开门声或是他们小声在对话:冷吗,不冷,都睡了,嗯。我不出声但有期待。紧接着就又听到母亲脱去外套和放包的声音还有:快,叫起来一人一块。都睡了,明天再吃。不,还热乎还热乎。此时,仅母亲从包里拿出来飘得满屋的香味就勾的我不能在装睡下去了,我便叫了一声:妈。母亲笑盈盈地进屋来手拿一块“五香炸肉”一下就塞进我早就张的大大地嘴里了。这五香炸肉太香了,咔嚓,咔嚓,咔嚓,慢慢嚼。咔嚓,咔嚓,徐徐咽。咔嚓,悠悠品。生怕吃得过快,没了就馋哥哥的,这次一定要比哥哥吃得慢一些。酥香酥香的皮,嫩香嫩香的肉。特别是瘦肉边上的一溜肥膘,咬着流油,嘴巴不动却往下一咽,润喉,爽透了。忘了,忘了白天是为何哭了,忘了妈妈回来是要告状的事了。没有塞过牙,也不敢漱口,就怕这满嘴的香味顺着漱口水一下子吞到肚子里就再也不能滋味了。

如果还想要是不行的,因为再分就真的没有了,妈妈会说:打打馋虫就行了,快睡吧。

一块五香肉不仅能忘记所有的烦恼,还能借着这个香劲睡个更香的觉。

从来没有注意过,也没有看到,妈妈吃过吗,还有父亲。

这是我吃过的最香的宵夜。其实,北方人没有吃宵夜的习惯,尽管后来也经常熬夜,却再也没有吃宵夜的记忆。

最忙母亲

母亲是心灵手巧的人。年轻时在家会干所有的农活,农闲时“插花”(刺绣)贴补家用。据说母亲结婚时的嫁妆全是母亲自己平时攒下的,家里没添一分钱。母亲结婚后就与父亲闯进了潍县城,与现在的打工族一样,开始是到处租房子,经过千辛万苦,后来不但自己有了房子还把我们兄弟三人养大,并且给我们每人一套结婚用房。要知道,我的父母都是工薪族,如果不是母亲精打细算会过日子,仅仅四个大男人吃饭就是问题。别说娶儿媳妇,买房子了。当然,那时结婚是为了过日子,买房是为了住,没有投资和增值期望。

母亲进城后先去了刺绣厂又到了一家织布厂,这厂后来又改成了电子厂。母亲是家里最忙碌的一个人,下班后,母亲就是家里的主人。她安排父亲担水劈柴,安排大哥生火做饭,安排二哥摘菜洗菜,叫我打个下手。而母亲若是早晨发了面,晚上下班回来就会蒸“发面”(一种有玉米面的馒头)。若是晚上回来和面,就是擀大面饼。也有擀面条的时候,但蒸窝头的时候多一些。母亲一天到晚除了上班就是为家里这四个大男人忙吃的,我几乎没见过母亲睡过觉。我睡了母亲还要洗衣服,我醒了都是听见母亲叫我们起来吃早饭的声音。一个女人与这四个男人一斗就是四十多年,你说我母亲有多累多艰难。有时累极了,母亲就开始叨叨,告诉我们说:你看你爸,真会找清净,这活没干完就脱了。有时就告诉父亲说:我叫这三这个气死了,你也不替我管管······。我现在似乎知道了:母亲一生只有一个人在战斗。

母亲在平常的日子就这么忙,若是过年就更忙了。首先要安排我们在寒假买过年的各种供应,今天没排上队明天要早去。今天买错了明天要去换。今年每人多供应半斤油,多十斤面。全家多一个肉票,多两条鱼,这可是好事,别买少了。如果买回来不如意又不能换,母亲多会这样说:行行,掉俩钱拾点东西。掉多了就会买了。

母亲最忙的事是为我们三个做新年的新衣服,为此还特别买了缝纫机。母亲不但学会了自己做衣服,还学会了自己裁衣服。母亲不但会给我们做单衣服,而且还会给我们做棉衣服。离过年越近,我清楚地记得,有一种声音就越能使我兴奋,那就是:哒哒哒哒,哒哒哒哒的缝纫机跑线的声音。我的光荣我的面子,我的自豪我的动力或许都在这声声辛苦声声操劳之中。我的成长我的人生,我的期盼我的追求或许都在母亲低头凝视跑缝直不直的判断中。我的努力我的拼搏,我的真诚我的准则或许都在母亲不停奔波的脚下。

我真正见识母亲的刺绣技艺是在母亲退休以后。母亲退休时我们三个还没有成人,因此就在家刺绣补贴家用。母亲最拿手的是绣“戏衣”,什么龙袍蟒带,什么凤冠斗篷都绣过。一次,一个放活的人指着母亲绣的一条金鱼说:这鱼的尾巴绣的太好了,这线顺的看不出拐弯来,不是把手能有这水平。

再后来我们三个都结了婚,本想能休息一下的父母真是想错了,更忙了。伺候媳妇,有了孙子孙女又要看孙子孙女,这个来那个送,这个哭那个吵。最关键的是,全家人都可以有意见唯独母亲从此不再有意见了。

最佳家教

比较流行又比较冠冕堂皇的说法是:先学做人,再学做事。

问题是如果真正学会了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站着的人,就无法再在社会上做事。因为人类社会之事要做好必违做人之道。而做好人道则必一事无成。

父母从小就教导我:要听话,要听父母的话,要懂事要孝顺,孝还不如顺,人是苦虫,不打不成。兄弟是个膀子,回头望兄,四十大板。

父母是我的第一任老师。妈妈教导我要学会过日子,不要浪费。吃不穷喝不穷,算计不到就受穷。

父母是我学习的榜样。跟父亲学会了孝敬父母不远走。跟母亲学会了勤俭持家不浪费,爱人胜过爱自己。父母说的太对了,我心里装着父母的谆谆教导一路走到现在,在即将成为一个“完人”的时候我才发现,父母少教了我一样功夫,我没有学会怎样在外面做事。外面的人从不教你怎样做事,也不教你怎样骗人,一切你自己看着办。

在家里做人,在外面做事。但“做人”和“做事”就是鱼和熊掌的关系是不能兼顾的,我不明白的是为何许多人要把“做人”和“做事”分成先后好像前者是后者的基础似得学会了做人就一定能学会做事,我不明白。

在家里学做人,家里的事基本上与父母的教导做人的道理是一致的。但若把家里学做人的道理拿到社会上去做事是行不通的。社会上是说一套做一套,人前一套人后一套,在家里不是这样啊。

因此,只会做人不会做事的我一事无成。

拿着“做人”的家教在社会上学不会“做事”,这事怪谁,我没有错,父母更没有错。也许是父母故意忘记教我怎样才能在社会上做事的吧,或许是父母要我自己的路就自己走的吧······

虽然没有学会怎样在社会上做事,但至少我学会了做人。是个人就不怕,不怕就心安,心安就远大,远大就努力,努力就充实,充实就快乐,一个人有了快乐就不缺什么。

父母的家教使我学会了做人,拥有了快乐。学会了算计,斤斤计较一毛钱,闲淡日子好舒坦,什么家国天下事,不重要。虽然我的父母没有大学问也没有大成就,但我始终认为:我得到了最佳最美最成功的家教。

活着的人好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只会做人不会做事的人也挺好,至于死后成不成事更不必太在意,太关心,因为评判者从来也不是咱自己。无论“做人”还是“做事”。因此:

“做事”与家教无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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