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求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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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相遇是缘,相思渐缠,相见却难。

山高路远,惟有千里共婵娟。

因不满,鸳梦成空泛,故摄形相,托鸿雁,快捎传。

喜开封,捧玉照,细端详,但见樱唇红。

柳眉黛,星眸水汪汪,情深意更长。无限爱慕怎生诉?

她轻移莲步,她声情并茂,她翠如烟柳,她面若桃花,她用天籁的嗓子完美再现着那上千年的爱恨情愁。

在黯淡昏黄的幽光下。在空荡荡的排排蓝色座椅间。他看着台上那个粉色的女人。粉如碟。她就是那邮差蝴蝶,轻展振翅,闪烁着红苹果童话。他从未目不斜视,耳朵,眼睛,聆听,注目。他追着她的声音,仔仔细细凝视,在他看来,此刻别的事那统统都是奢侈的浪费,唯有那音,那人。

款款东南望,一曲凤求凰。

她停了。嘴唇定格在最后一个完美的音符上,如同亲吻。亲吻是掌管情爱的神明,刹那就要去了言语的性命。

她下来了,丢下了书,离开观众席,消失在树下。

视线轮回,她好像累了,躲在叶子里睡了,剪影恢复如初。

他再也找不到她,于是蹲在地上,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
2

闭着眼,朝前走六十六步,右拐,小心台阶,默数十下,停顿,有风,偏东南。

睁眼,然后就到了。

一座残缺不堪的村庄。数数,仅有一户人家。村尾那户亮着烛火,老伴的风烛,老头的残年。一个躺着,另一个坐着。然后,整整一下午。

傍晚,秋高气爽,皓月当空。冷风透过纸窗户,摇曳着仅有的半截蜡烛,烛火忽明忽暗。

呼,灯灭。

咔嚓,卡擦。

屋子里再次亮了起来,老婆子咳嗽着摇灭了火柴末端的火光。转头,看着草床上闭目的老头子,嘴里神神叨叨着,走过去,重新坐下。

快了,快了。大仙莫怪,侬不想,但天命难违。她说。

起身,破旧抽屉拿了俩根半截大红烛,一块破瓷器。放地上,摆好,点燃。跪地,叩拜,祈祷,念念有词。拿起瓷器,划破手腕,血液缓缓流出,落在蜡烛上,未熄灭,却越发红艳,明亮。

皎月,狼啸,黑布仿佛撕破了一般,天空如白昼空明。鲜红侵蚀黄泥,渗透,汇成诡异图腾,图腾好像在笑,是微笑,死神的。

老妇倒地,抽搐了几下,死了。下体一滩血迹,衣服下却有东西在蠕动,探出了头,一双猩红的眼球,摆弄着三根鲜红尾巴。烛尽,灯灭。

3

黄沙席卷,漫天飞舞,一望无际的金碧沙漠。曾是遍地金银,赫赫有名的丝绸之路,可惜,自从帝国断了这条路之后,就再也没有丝绸二字了。

黄沙中,一人骑马赶到大部队,翻身,跪下,“报,据前方探子来报,前方有一批可疑货物,请将军定夺。”

空气似乎凝固了,年轻将军的气场强大得让人无法喘息。就一眼,仅仅就多看了一眼。就让人毫不怀疑这个男人是钢铁与鲜血中灌铸而成的猛兽。

将军下马,挑起副官的下巴,反问。

你说呢?副官。咦,你的眼睛怎么了?

可能是得了眼疾。副官不卑不亢。

将军没等副官反应过来,站起来,跨上战马,举臂挥下。整只军队如庞大的机器,高效地运作起来。待将军走后,副官站了起来,擦了擦额头,骑马追了过去。

站住,包围起来,你,就是你下来。将军指着首领模样的西域人。

无视首领,肆无忌惮地走马观花的穿梭在马车中。车队中心是一顶红色轿子,上好的檀木,精致的雕琢,一眼就看出其高贵的权势。

铮,铮。

拔出宝剑,抚剑细细观察,太阳下,清晰照见将军的脸容,那凌厉,那坚毅。情不自禁抚摸脸颊。原来自己还这么年轻。

咻,咻。

西域人纷纷抽出刀剑,按在柄上,警惕地望着那个吊儿郎当的那位可笑的将军,伺机行动。士兵们杀气腾腾,紧紧握着长枪,只待一声令下,杀他个人仰马翻,片甲不留。

剑刺穿了门帘,轻轻挑起。咦,女人!女子惊恐地忘记了尖叫,拼命捂住嘴巴,生怕惹怒了这位杀神。剑尖停在女子咽喉处,慢慢往上抬,顺着细白的脖颈,贴着下巴,抬起女子,让女子不得不盯着这个英气的将军。将军对剑力道的掌握如火纯情,多一分致命,少一分无碍,拿捏刚刚好。剑动,摩擦着女子肌肤,却并未出现血丝,令女子不满,调戏对于任何女子来说都是一种侮辱,何况是心高气傲的巫女大人。

打开所有箱子,不然她死。将军回头挑衅望着西域头领。

士兵们不待命令,强行撞开了西域人,斩断了锁,撬开了所有箱子。一箱箱真金白银,闪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。多得如同地上的黄沙,黄灿灿,金闪闪。贪婪,牵动了许多人的心。

呛。收剑,入鞘。

沉鱼落雁,闭月羞花,才可比肩,可惜红颜终究逃不过命运的祸水。

西域人也不动手,狐疑的目送这支军队的离开,合上箱子,假装若无其事,继续前行。轿子里女子身下,小东西探出头,火红皮毛,妖冶的猩红瞳孔,尖锐剔透的皓齿,以及那三条摆弄的尾巴。

将军,为什么不行动?上面已经确定,就是这批货了。副官疑问。

哦!你是怎么知道的?是想让我战死沙场?还是客死异乡!

副官低头,不语。

4

我叫悦,是帝国赫赫有名的年轻少将军,我11岁习武,16岁杀入战场,20岁建功立业。我经历过大小三百多场战役,为帝国打下了拇指大小的疆域,我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军队,有自己的番号:啮齿。我轻松赢得了将士们钦佩与敬畏,也收获了敌人敬意和恐惧,他们送了我响亮称号:齿魔。因为我的骑兵总像牙齿一样死死咬住敌方军队,并狠狠撕下一块鲜美肉块。

昨天,上面下达了一封机要文件,信上说番外有人偷运帝国的金银,命我等将其夺回,并带回巫女。哼,让我的王牌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到,真不知道是谁出得这个馊主意。别以为我是只会打仗的愣头青,我知道文臣那帮老头一直藐视我们这些边关的年轻武将,虎视眈眈的想削弱军权,以保障自己在国家的权位。大帝根本不管这些,驾驭群臣,也乐得如此,只可惜苦了下面的那些人。

我的副官,就是他们安插在我身边亲信。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私下都坐了些什么,拉拢我的军官,分化我的士兵,居然还想借这次机会抹杀我,真是天方夜谭,可笑螳螂捕蝉,难道殊不知黄雀在后吗?

今天,查了这批货物,我光明正大不过是找个合适的理由,可惜低估了这些蛮子的智商了。车子里的那个女子,应该就是那个要带回的巫女吧。当真是风华绝代,我好像心动了,可我是一名将军,是帝国的利剑,怎为一个女子,放弃国家大事。再说,今天的行为,她大概会恨透了我吧,不过这样也好。今晚动手,早点结束这场闹剧。

5

满月当空,月光倾泻而下,照亮了整个大地,各处剪影如一幅恢宏的水墨山水画。低坡上密密麻麻的人影,大约三四百人,骑着高大的骏马,却人静马嘶,如一匹匹残暴的群狼,受月神的召唤,渴望获得撕碎一切的力量。

最前方自然是最耀眼的头狼,单举手臂,张开五指,握紧成拳。身边那个副官不假思索拍马冲了出去,随后千军万马如离弦的利箭,嗖的穿了出去。

杀!杀!杀!

将军始终没有动,抬头望着满月,冷笑注视着即将到来的一场战争。

毫无疑问,几分钟就拿下了,睡眼惺忪的西域人刚刚拿起了刀剑,却又放在了地上,实力悬殊,于是投降是最好的方式。

放开我,快放开我,你这个齿魔,侩子手。女子挣扎叫到。

你也知道我的名号?我名号很响呀。将军惊讶下,引得周围士兵哈哈大笑。

副官呢?将军一皱眉头。

一开始在最前面的,然后到没注意,或许再追漏网的吧,副官每次都是很谨慎的。身边亲卫回答。

突然,女孩身体里蹦出了一只狐狸,惊奇的是它的尾巴是三条,火焰一般的外表,在黑夜中却异常发光。这小动物预谋一样,灵活地跳到了将军的头盔上,像月光下的萤火,黑暗中的光明。

嗖!嗖!

无数箭矢从天而降,直接穿进了士兵的铠甲,倒地了。

副官!副官在哪?该死!

将军拽起了女子,护在身下,用马匹挡着箭羽,头上的狐狸,却不知去哪了。

嗖!

透过亲兵遮不住的死角,射穿了头盔,可惜偏差了点。

百步穿杨!是个神射手。舔了舔额头的血液,好久没尝到自己的血了。

“将军前方有埋伏,快走!你们保护将军,剩下的断后。”

这一刻,士兵的视死如归展现得淋漓尽致,战死沙场或许是士兵最好的夙愿吧。或许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拯救自己心中不倒的战神吧。

“这些英雄将永远留在我们心底。下次相逢,吾将扞卫帝国的尊严,吾高唱战歌的荣耀。下次相逢,吾等将无悔帝国的啮齿,将月亮的光芒永世普照。”

士兵们高喊着誓言,奋勇杀敌,努力展现属于自己的一份绝唱。士兵的宿命,或许只为了让将军活下来,为他的荣耀再添一段简介而已。

四百四十八骑阵亡,当然不包括安插的那名副官。将军不得不承认,他不过是一只螳螂,而不是那只黄雀。他的大意付出了他大半精锐,不是战死沙场,而是权利纷争。

女人醒了,充血,迷糊。依稀知道自己在刚才那个箭羽中被将军抓住了,或者说是救了,没有他,自己必然死于万箭穿心之下。

追!他们就在前面,快!

突然,停了下来,将军跪地单手握拳,松开。剩下的几十名士兵心有灵犀地四散开来,有的藏在树后,有的直接趴在地上。精锐不愧是精锐,片刻隐匿在这无边黑暗中。他放下了自己,迅速撕了屏风,缠绕在自己嘴上,挂在树上。

呃,啊!

那个男子,配合少量士兵,上演了一场漂亮的袭击战。剑在他手上像是吐着杏子的毒舌,总是抓住猎物疏忽的那一刹那,一口咬死,悄悄隐藏,等待下个猎物上门。

她想起族内大祭司所说的一句话。

啮齿,天生凶器,不为流芳百世,只为嗜血成魔。宿命啊!黑夜的精灵,化身厉鬼,斩杀世间一切的枷锁。

摔下,女人却忘记了天生的尖叫,嗓子有种很干,很涩。望着血染盔甲的男子一步步向自己走来,她忘记了逃跑,本能地紧贴大树,双手抱膝,以减少对魔鬼的恐惧。

男子很累,却果断抬剑架在自己的脖颈上,虽然剑在抖,丝毫挡不住他的意志。

女人,别惹我!

女子不知所措。将军果断朝女子小腹就是一剑,挑飞了某个东西,摔了出去。闪着微弱的红光,趴在地上喘息着,那只怪异的阿狸。

三尾萤狐!

西域一种变异的阿狸,是西域一个古老的家族的禁术,通过人体转世诞生了这种生来三尾,全身闪着红光的阿狸。传言,萤狐吃掉一颗七窍玲珑心,会获得通天法术,能起死回生,幻化成人。可惜,没人知道七窍玲珑心在哪。

不老不死,不生不灭!可惜这个禁术已经消失几百年了。

噗!

那个神射手!将军来不及多想,拉着女人,抓起那只诡异的狐狸,奔跑。身后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倒地,看眼女人要中箭,拽在自己怀中,却被击中了肩部。

神射手举着箭,瞄准将军的后心,拉满,却松开了,望着远去的人影,身后追兵不解,却被神射手挥箭刺死,带着疑问去见了阎王。

6

啮齿,我最精锐的骑兵,饮恨与此。如果不是我大意低估了那个副官,不至于全军覆没,没想到那些老家伙会招揽到那个神射手。为了铲除我,勾结番邦,就不怕动摇帝国吗?可是他为什么会收手?原本可以让我埋葬于此,难道还有什么阴谋不成?

悦拖着身体,背着伤痕累累的女人,即使遭遇过战火,也依旧改变不了那绝世容颜。

将军情不自禁吻了下去,不为别的,光是那倾国倾城就不是任何一个男子所能抵挡的诱惑。

女人失神的望着眼前浑身鲜血的魔神,他嘴唇很冷,很软。闭上了眼睛。

宰相一定很得意,让我折损了大半精锐,哼。只要我带她进京面圣,取得大帝欢欣,何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,你们给我等着。可惜,闭眼的刹那,没有瞧见男子复仇的眼神。

来到皇城,有人亲自迎接了,将军一点都不惊讶,皇城下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大帝的眼睛。不过,他们居然让自己戴剑进入,平时都是不准带入的,这大概是大帝的旨意吧。

陛下臣不辱使命,抓到了这个番邦女子,还抢了阿狸,只是金银没有拿到。过程有人刻意捣乱,让臣折损了带过去的所有精锐,陛下臣差点死在那些人手上,你要帮臣报仇,以缅怀为臣死去的绝迹。

嗯?有这事?是谁?

是位帝国重臣。悦不卑不亢的回答。

哼,是谁?谁这么大胆。

宰相大人。

是他!

来人,宣。

7

七窍玲珑心?

嘶,嘶。将军拔剑出鞘,剑身的血迹还没有来得及擦干。剑尖指着醒来女子的心脏,慢慢刺了进去,鲜血溢了出来,顺着衣服滴答在地上。女子缓缓抬头,面无表情,不知何时灵动的眸子呆滞了,倒映着将军的脸。宰相在一旁跪地瑟瑟地发抖,作为文臣他还没见过如此血腥的一幕。

悦不忍,闭眼。男儿从不为儿女私情,不为。

噗。砰。

女子突然睁大了瞳孔,仿佛震惊了一样。一颗跳动的心,掉落在地上,血肆意开来,染红了大殿。心脏,不是女子的,而是将军的!

悦难以置信的看着空洞的地方,左手摸着心脏处的血液,想要压住,可是洞口太大,满手浓稠的血液。

为何?帝王总是无情,这是为何?将军还记得当初陛下豪气地扔了一张地图,指着脚踩的地方,跟自己说:“悦,你我君臣瓜分了这天下如何!你愿意成为帝国的利剑吗?我最年轻的少将军。”

哪有什么密旨,什么玲珑心,不过都是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。

终归应了那古老的词。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!

他忽然明白,宰相想致自己与死地,那帮人是宰相安排的,可是他忽略了那个神射手,那是大帝的人,那个戴眼罩的副官也许就是那个神射手吧。

悦松掉了剑,倒在了地上,女子跪着无了神。这突如其来的一切,宰相早已大小失禁了。

大帝哈哈大笑,收起佩剑。快意。捡起地上的剑,走到宰相身边,赐了死,没了宰相,那帮文臣就没了主心骨,看以后还有人反对我的意见。至于少将军,战场从不缺少将军。得意地搂着女子,步入后宫,听说番邦巫女别有一番风韵,大陆绝代双骄,孤可要好好品尝一番。谁也没有注意将军衣服里的那只阿狸。

帝王抖了抖身体,舒爽地站了起来,对于女人,他很满意,味道果然不一样,不过就是这女人一点都没反应,跟个活死人一样。

巫女请了出来,或者说是被扔了出来,衣衫褴褛,春光外泄。不过,巫女并不在意。皇宫如此之大,她迷路了,遇见了满脸猥琐的士兵。士兵拖到角落,撕开了仅剩的布条。事后因为害怕,拖着女子扔到了火葬场,让其自生自灭。

巫女绊了一下,摔倒了。火葬场只有俩个死人,都没来得及火化。巫女看到了将军,一位失去心脏的将军,以及惊讶的眼神。

世间真的有七窍玲珑心,天族巫女的心就是,你今生都会活在对我的愧疚之中,你记着。

巫女摘下了自己的心,颤抖地想放进去,可惜没来得及便死了。心脏滚动到了阿狸边上。

相传,每个天族巫女诞生之日,天女眷顾,生来都有颗七窍玲珑心,这事世代巫女口口相传,故世人不知。

奄奄一息的阿狸,吃了那颗滚在地上的那颗心脏。黯淡的毛发,渐渐亮了一样,如火焰中的凤凰,涅盘重生。

萤狐复杂的看着将军,动了动身体,吐出了一个小小的心脏,咬着放到了那个空空的洞里。

回头,一口一口吃掉巫女的血肉,三条尾巴仿佛合成了一条,渐渐变形成人,另一个巫女,长着三条尾巴的巫女。

我会帮你的,你今生都会一直是我的木偶,是我巫女大人的木偶。

8

咦,怎么闹钟没响?难道死机了?刚才是我的前世吗?怎么好清晰,历历在目般。难道我穿越了?那是个怎样的年代?肯定不在清朝。

我跟着梦境,莫名走到食堂门口。四下看看,半闭半睁着眼,朝前走六十六步,右拐,跨过台阶,默数十下,停顿,有风,是偏东南的吗?不懂这该死的风向。哎,难怪当年的地理是C,一点不冤。

男孩看到巨大的体育馆,犹豫了一会,进去了。

他进了体育馆,看到了蓝色座椅,却没有发现舞台,只有摆放俩架篮球台。他走到了窗户,透过薄薄一层纱,也看见了那颗树,可是除了日光下树影再也没有其他,于是他自嘲的又哭了起来。

咦!怎么是个又?难道真穿越了?

脚边飘了一张海报,本系第一届诗歌大赛决赛名单。

文/陈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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