捉鸟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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邻居听说我们要回家,特去山里打了几只小鸟给我家小儿。小儿吃着烤好的鸟儿心里很开心,硬逼着我第二天拿着弹弓带他去打鸟。我为有这样惦记人的邻居而欣慰,俗话说:“起火遇水,街坊四邻。”有着这样的邻居,父母在家,在外的孩子也还能有所安心。

清晨的阳光将孩子叫醒,孩子再也睡不着了。起床嚷着要去打鸟,打鸟是件乐事,也是件苦事。乐在走入自然,苦在不停奔跑。不知是技艺生疏,还是视力……从我记事起,我就从来没有打到过一只鸟。孩子起初打不到鸟,还有不满情绪,几经劝解才放下嘟谩的表情。看着鸟儿受到弹丸惊吓,一会儿飞东,一会飞西的样子,惊慌失措,或许几分钟后,那一丛小树上又站满了鸟儿。我心里想:其实人和鸟儿何尝不是一样,不论碰到的是好猎手还是劣猎手,每一次听到弹丸之声都惊吓的疲于奔命,而真正能致命的弹丸却微乎其微,因为好猎人很少。

记得童年时,常在低丛树林、荒地、草地里走动,时常会碰到出来练翅膀的嘴角微带蛋黄色“豆瓣”的乳鸟,一般飞不高、飞不远,只要稍加追赶,就能捉在手中。汗水浸透鸟儿,若刚出浴的少女,却多了几分惊恐;像落汤鸡,又少了几分爱怜之意。那时没有鸟笼,只要得闲就把鸟儿那在手中玩耍,鸟儿是宠物,只有在手不得闲时,才会用一根绳子拴住鸟儿的小脚。听说鸟儿爱吃虫,所谓的虫就是蚂蚁。拿着鸟儿,抬着锄头,向山上走去。看到隆起的松土堆照准几锄头下去,蚂蚁四处逃窜,留下来不及搬的蚂蚁蛋,有的鸟儿爱吃,吃得很欢;有的鸟儿不爱吃,不低头。如今,才知道不是所有鸟儿都爱吃虫,都爱吃蚂蚁蛋。多数鸟儿养着养着就死了,找不到原因,也不想找原因。

那些年,过年时都是一群一群的,特别是生活在我们邻村的苗族同胞们。每到过年初一二,都会相约在我们村子周围的低矮山丘里,追赶鸟儿。多则过百人,少则数十人,一人和一人的距离在一手之间,跑着叫着喊着,笑着乐着。刚开始不解,以为这些人是不是疯了。常说苗族同胞幸福指数高,同等物质条件,任何民族无法和他们相比。近距离了解,才知道,平时没有时间。趁着休闲时间,集体来捉鸟。因为爱鸟所以捉鸟也是一种乐事,捉鸟的手段也显得更有爱意,在奔跑中让鸟儿疲惫,让鸟儿瘫软,主动就地受擒。

看着一群群在众人呼叫声,奔跑中飞起的鸟儿,有认识的画眉、黑头翁、翠鸟、“洗手烧香”、麻雀之类,还有不知名,偶尔也会碰到几只飞不远野鸡。百数人一天下来,多时能捉到上百只鸟儿,少时几十只,有时人手一只都不够,但一天下来要跑不少路。

每一次看到身边有人拎着鸟儿从身边走过,我才想到,曾几时,我们也是一群鸟儿,村庄和城市是我们的笼子,自然和动物围绕着我们,欣赏着我们。我们何时才能走出禁锢我们的樊笼,特别是对思想和心灵的笼子。我愿做一只自由的鸟儿,哪怕只有一刻的快乐和生命。

鸟儿离我的生活渐去渐远,自然的鸟儿少得更难以看见,只有在登山是能看到,能听到。曾经在我们的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可爱生命,如今可有可无。在城市的生活里,鸟儿是一种奢侈和毁灭。

我爱鸟儿,我更爱自由飞翔的鸟儿。捉鸟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,虽然也听说有人用链子之类的工具诱捕鸟儿,在书上,鲁迅写过用簸箕和粮食在雪地里捕鸟,我想再也没有人愿意用追赶的方式捉鸟了,追赶捕鸟正将成为一种逝去的文明,在自愿和自觉中亲近自然、爱护自然、保护自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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