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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有故事,我有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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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,枝繁叶茂,天朗气清,众多绿意中零星的夏花格外耀眼,行走的人群不再背负厚重的行囊,轻装上阵,清闲而自在,即便是烦劳也午睡中散去。夜里,满街的霓虹灯不再寂寞,劳累一天的人们在路灯下漫步,享受着初夏夜晚的凉风惬意,几个好友聚在路边小摊,喝着小酒,吃着夜宵,畅述一天的美好或者苦恼,这也许不算是生活的美好,但是生活存在的一部分,既然是生活,那就该是美好。

往往因为眼前的美好,不经意间勾起多年前的事,那些事与现在有着千丝万缕般的联系,有那时渴望的变成了现实;有那时与现在同般的感受;有那时不愿说起而现在想向人倾述的故事。时光荏苒,经历过了,过去的才愈加甘甜,如同一杯老酒,出锅时只是醉人,储藏的时间越长,味道越是甘醇,即便是醉了,也有百般的感慨。如我们有故事有酒,围坐月下,畅叙幽怀,对饮交盏,那定是至真至情,人生无憾。

孩时命运不济,离开故乡,来到另一个故乡,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,那里山高路远,穷山僻壤,犹如置身未知的世界。来到的村寨有十来户人家,户户相连,家家相靠,相处和谐。刚来那会,我年幼尚小,不谙世事,也不知入乡随俗,也不懂人情世故,说着原有的家乡语调,做着愿意的事情,常常惹人说笑,时常自卑。慢慢的,我忘记了我是一个外来人,与全寨子的人熟悉起来,叔、婶、哥、嫂、弟、妹叫着,他们也没把我当外人,我不再孤零,比我小的弟弟妹妹都叫我哥哥。我话语少,但热情帮忙,他们有好吃的都叫我。我学习比较好,他们让他们的孩子把当榜样。我注定是这个山沟里的一分子,必将伴随我的一生,影响我的一生。如今我离开了,那里的亲人们都搬离了或者有的去世了,但那里的一草一木,一石一土,都已铭记在我心,时常出现在幻想里。每每记起,我都无比的自豪,我是多么幸运,在命运不济的童年生活成长在如此至情至爱的地方,这个时候,我也总能记起寨子里长辈们,月色清凉的夏夜,围坐在院子里,喝着自家酿造的酒,谈吐他们的人生故事,我总会在一旁悉心地听着,这种情怀,如今我是可望而不可即。

我们的寨子被雄伟的山包围着,满山都是树,一条小河绕着寨子流过,每到这个时节,故乡是最美的,青山绿水,鸟语花香。寨子里,和我同龄的三个伙伴,我们基本是形影不离,天刚亮,就被家人从睡梦里追起来,你喊我,我叫你,赶着牛羊到山上放,牛羊自由地吃着青草,我们就围在一起或玩自制纸牌,把自己的课本当钱输赢;或搬石头做房子,撬泥土种庄稼;或躺在石板上睡大觉;或在河沟里打石子,胡乱画写;或谈论武侠小说里头的英雄人物……

一时间把放牛羊的事忘记,害得牛羊吃了田地里的庄稼,恼火得把牛羊打得满山跑,甚至找不到牛羊,害怕得放声大哭……

早饭时间,不管牛羊放没放饱,赶着牛羊回家,迅速吃完饭,抱着两本书,又是你喊我,我叫你,去上学,一路上还不忘往人家菜地里找些可以生吃的菜,一路吃着到学校,到学校已经是满腿的泥土,头发凌乱,那有什么干净整洁,完全是自由自在,无所顾忌。课间,我们也会在一起,你追我打,疯狂地玩。老师安排的作业,你一道,我一道,不到放学就做好了。下午放学,我们飞一般地冲出校门,唱着歌,跑一会,歇一会,还合伙偷人家菜吃被骂……

到家吃完饭,又赶着牛羊上山,安顿好牛羊,天晴热,第一件事就是下河洗澡,然后沿着河沟,往上游走,抓螃蟹,找来干柴,烤着就吃了……

晚上回家,我们也会串门到家人叫才回去,有时候就是只有几步路,都不会去了,直接睡一起……

除了玩,我们从小也承担着家里一部分活,每天下午我们都要一边放牛羊,一边砍柴,农忙时,还要犁田,栽秧,收割,洗衣,做饭。我们都乐意帮忙,哪家办酒席,我们绝对都在,跑上跑下,嘻嘻哈哈的,无所谓你来我往,完全是愿意做。我们的童年充实美好,有顽皮淘气,有棘刺伤疤,有厌倦贫穷,却没有强制压力,我们自由成长。我们的友谊,自然而然,没有交易,水到渠成,不是几年,是一辈子。

玩着玩着,闹着闹着,我们慢慢长大了。自初中开始,我们便开始各奔东西,一个初中毕业,去了广州打工,过着城市的生活;一个跟随父母到了省会城市上学,后来退学学修车;一个初中未毕业便做起父辈的手艺;我继续求学。分离了,我们开始结识了新的朋友,但最好的还是你们,亲人般的伙伴。如今,我们都到了而立的年纪,有的结婚后离了婚,有的结婚生子,有的即将结婚生子,有的还无婚姻之念,我们所做之事,所虑之心,都不再是玩耍二字,各忙各的,少了联系,甚至多久都不再联系,不联系不意味着我们不想念,不联系不意味着我们友谊不再,不联系只为着相见时的惊喜再现。

感慨时光荏苒,不堪回首,那时的美好,我只能文字暂述。童年无忌,真情美好,回味无穷,意蕴悠长。深夜,只能我独自述说,你们此时此刻也在回味否?我所讲述的你们还都记得否?身在异乡为异客,我备下了酒,独喝伤愁,我多希望像长辈们一样,在月夜,我们围坐在一起,举杯邀明月,述说我们的故事,畅述我们的未来。

你有故事,我有酒,只等你我相聚,觥筹交盏,畅述心怀。

qq:910539733

2016.5.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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