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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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,一阵淅淅沥沥的雨下开了。我静静地坐在桌前笔耕不辍,蓦然抬头才发现天公垂泪,檐前雨成一线,好似舞台帷幕,拉开了依稀的过往……曾有雨巷诗人戴望舒笔下,那结着愁怨的姑娘;冰心笔尖浮现“那快活得像神仙的雨中孩童”;施蛰存在雨中那般惝恍的梅雨之夕……流年逝去,读书的过往浮现在眼前。那些都是多年前在雨日小读过的场景,那时的我方可算天真顽皮,逢着雨季便可窝在家中自由自在。看书,剪纸,作画,那时的快乐翩跹的蝴蝶再也寻不着踪影,现在只剩下房内静坐疾书的枯叶了。心中不免感叹,怎奈得了这般光景?人生长恨水长东。

终于停笔了,借口看望生病的外婆,与母亲一道除了工作的围墙。

外面往日的风景也消逝了:雨落房檐再也不是泠泠琴音,清越变成了沉重;街上寒意笼罩,一辆出租车疾驰而过,一滩淤泥惊起,落在行人衣裳成了泥斑点点;车站前不是整齐的长龙,而是挤作一团的蚯蚓,车门悬在半空,乘客不断涌入,关不上的车门,上不去的乘客,不知谁才是执着的饕餮……

如今这座城市的雨有更多的身份。除却对雨的赞颂“好雨知时节,当春乃发生。随风潜入夜,润物细无声。”小孩子都不复童真了,他们不再指着雨,歪仰着头欣赏天上的甘霖,而是借雨天向父母们撒娇“不想去上学,那里都湿湿的。”小人儿即是如此,大人们更是不想上班,不想工作。

难道就没有人明白雨的好么?

那样一份难得的清韵晓声,却没有人珍惜。人们在忙碌的尘世里,白天欲望交织,深夜也有灯红酒绿,不息的霓虹喧嚣着虚妄。唯有雨浇灭无尽的欲望,消息燥热的人心。在猿人之前的甘霖,是上天的赐予,无论我们进化到何种程度,它都可以净化我们躁动的心灵。它除却人心中繁芜的杂念,清洗人心谷间的尘埃,带给我们一份情怀,一片悠远的心境。雨,对于城市人而言,是最好的精神慰藉。

如今这座城市的雨,只需要懂得珍惜它的一份情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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