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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孔子义利观的评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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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子作为一代证悟生命之道的圣贤,他的声名远播,直至今天,他的仁善之道也始终为人所推崇。他的思想庞杂而伟大,但我认为有一点却是不该为我们所忽视的,即孔子的义利观。“子罕言利与命与仁”,颇为矛盾的是,在《论语》中,无论直白或隐晦,一部分都牵涉到了关于如何处理义和利关系的问题,如“子曰:‘富与贵,是人之所欲也;不以其道得之,不处也。贫与贱,是人之所恶也;不以其道得之,不去也。君子去仁,恶乎成名?”这里就谈到了用义的手段以达利,成就自己的声名。

孔子关于义利的观点,我认为是可以分为几个层面的:一是结交朋友时应考察其品行,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不可与之交,子曰:”视其所以,观其所由,察其所安。人焉瘦哉?人焉瘦哉?”也是说考察朋友就要看他为达一定目的所采用的方法,了解他的心情,安于什么,不安于什么,过于看重利益的人也是不可轻易结交的;二是事君时守礼,要处在义的一方而不可谄媚奉上,子曰:“事君尽礼,人以为谄也。”其实也强调在侍奉君主方面应尽心尽力,而不能为取得利益而阿谀奉承,那是为人所耻的;三是对民时不能谋夺其钱财,迫害民至深者,称不上义,最终损害的也是自己,有人问孔子关于管仲节俭、懂礼之事,孔子却从他收取人民大量市租,对民不义等方面说明他不节俭也不懂礼,并不能取得好声名。

孔子在义利关系上,自然是倾向义的,他强调要“见利思义”“见得思义”,不义之财不可取,就说明在人的内心始终应遵循义,而不应利欲熏心。而且他又断言不义之人最终也只会损害自身,子曰:“放于利而行,多怨。”放任自己依据个人利益而行动,站在义的对立面,会招致很多的怨恨。另外,孔子还强调要以义通达利,义是实现利的必要途径,“知者利仁”,聪明的人会因为认识到仁徳对他长远和巨大的利益而实施仁德,“因民之所利而利之,斯不亦惠而不费乎?”依据人民能得到利益之处因而使他们获利,这不也是给人民以好处而自己无耗费吗?相反,自己还能从中得到仁德呢!

纵观《论语》一书,我发现孔子的言论多及礼,君臣之间,尽孝形式,祭拜祖先等都看重礼的作用,往深处想,我们不难发现孔子义利观的核心即礼,它是为礼而服务的。孔子所处的时代是礼崩乐坏的春秋乱世,人们相矜以知,相轧以势,相争以利,相高以技能,相取以声誉,上下皆为私欲以胜,交相征利,这样一种混乱、变动的境况是深为孔子所痛心厌弃的。孔子毕生所求恢复礼和乐的一套准则,实现仁和礼,平定天下。那些背义逐利之人,事君谄媚不全心全意,巧言令色,结交朋友友只看重利益,祭拜时不拜自家祖先反在别家人坟头献媚,治理人民时只想着从中得利而不尽到为官的责任……都是违背了礼的。孔子在游学时宣扬的有关“见利思义”“义然后取”等思想在矫正人们义利观时,对恢复礼也起着它独有的作用。

孔子的思想璀璨的火花在今天依旧照亮着我们,让无数学者倾慕而往,孔子的义利观在当代仍有其适用的地方。谈到义利观,我们首先想到的大概是有关道德的范畴,也的确如此。我认为在当今世界,一个物欲横流,人心不古的时代,宣扬孔子“先义后利”的思想还是十分必要的。社会是病态的,对抄袭、伪造事实(如娱乐圈不实报道、伪心理学上的各种测试和实验)、哗众取宠、转卖人们隐私、食品安全问题等,人们似乎习以为常,而谋利者也似乎没有了任何关于义(及良心)的自我意识,彻底成为利益的奴隶,这是极可悲的。不过,的确,在这个贫富差距悬殊的世纪,富有的人争取更富有,贫穷卑贱的人则拼破了脑袋也要往上挤,他们怎么可能记得要遵守先义后利,见利思义的准则呢?何况也没有人时时刻刻叮咛着他们不要背弃良心,不要做不义的事呢!所以追忆圣贤之学,宣扬关于孔子“见得思义”的正确的义利观,便显得十分重要了。让那些急利之人懂得贪图利益不仅损害了义同时还损害着自身,同时也使得他们眼光放得更为长远,看到遵守义而带给自己的长远利益,这也就更好了!

但我认为,对于一个真正要求和谐的社会和人民而言,这还是远远不够的。我们在处理义利的关系时,还应谋求大多数人的利益以成就自己的义和利,亚当·斯密在《道德情操论》中强调将成果分流到大多数人的手中,康德等哲学家在探讨道德准则时也强调“幸福应为大多数人所有”,倘使我们真的可以做到为大多数人谋利,帮助他人,那么我们也该是幸福的,因为我们从中得到他人的肯定,得到自我价值实现的满足感,谁能说这不也间接为我们自己获取了最大的利呢?此外,我认为遵从本心,将上述的种种关于义和利的正确准则内化为自身的一部分,将是讲究和谐的我们所必要的。先义后利的准则如果限于我们的表面,那这将是难以持久的。就道德的善而言,倘若学校要求我们打扫草坪,于我们可以称善吗?不能,因为这并不是遵从我们内心的自愿原则,它只是一个强制性规定,并不是我们主动要求的,如何能称为我们真正的善呢?同理,如果上述正确的义利观并不能内化为我们之所思所想,而是出于强迫的,那这也不过一句空话罢了,人依旧是利益的奴隶,并不能翻身做利益的主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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